琥珀密约
琥珀密约
波罗的海岸边的老灯塔里，伊万诺夫擦拭着祖父留下的铜制望远镜。镜片映出三艘黑色游艇正破开晨雾，他指节无意识摩挲着镜身上的琥珀镶嵌 —— 那是 1987 年里根与戈尔巴乔夫会晤时，祖父作为克格勃卫队长偷偷藏下的信物。
“老东西，又在摸你的传家宝？” 年轻助手安东撞开木门，军靴上还沾着立陶宛边境的冻土，“三对三，白宫刚发的通稿。”
伊万诺夫把望远镜对准最大的那艘游艇，甲板上穿驼色大衣的身影正在调试领结。“特朗普的人定的规矩？”
“不止，” 安东甩来加密平板，“美方陪同是彭斯、库什纳，还有中央情报局那位‘冰美人’。” 屏幕上女人的证件照带着金属质感的冷光，虹膜识别显示她曾在索契冬奥会担任安保顾问。
灯塔底层的发电机突然爆鸣，伊万诺夫猛地拽开地板暗门。1945 年的电缆线裸露着铜芯，其中一根正渗出淡红色液体 —— 那是克格勃时期的紧急联络信号。他想起昨夜在里加酒馆听到的传闻，有个乌克兰古董商带着封赫鲁晓夫时期的密信，在加里宁格勒港口离奇失踪。
游艇靠岸时，普京的黑色轿车正碾过结霜的鹅卵石滩。伊万诺夫注意到总统靴底沾着片干枯的虞美人，这种只生长在切尔诺贝利隔离区的植物，去年曾出现在特朗普佛罗里达庄园的监控画面里。
会晤室设在废弃的琥珀宫遗址，墙上还留着二战时炮弹轰出的豁口。特朗普落座时，库什纳悄悄将钢笔别在左手袖口 —— 那是摩萨德特供的微型录音器。普京的翻译突然剧烈咳嗽，手帕捂住嘴的瞬间，三滴血落在柚木桌面上，晕成波罗的海地图的形状。
“听说贵国在北极圈发现了新的油田？” 特朗普转动着金表链，伊万诺夫通过隐藏麦克风听见齿轮卡壳的杂音。三天前，挪威渔民在巴伦支海捞起个美国深海探测器，外壳印着的石油公司标志，与库什纳家族企业的徽记只差一个字母。
普京的手指在桌下轻叩，节奏与伊万诺夫祖父日记里记载的摩斯密码完全一致：“小心琥珀里的眼睛”。1983 年，苏联潜水员在古巴海域打捞起块包裹着美国间谍相机的琥珀，胶卷里是克里姆林宫的地下通道图。
当彭斯开始宣读经贸协议时，冰美人突然摘下墨镜。伊万诺夫的视网膜扫描仪瞬间报警 —— 她左眼球的虹膜图案，与 1991 年从克格勃档案库失踪的 “夜莺计划” 特工完全吻合。那个计划旨在训练能通过瞳孔颜色变化传递情报的女性间谍。
“抱歉，我去补个妆。” 女人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走向洗手间，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大理石走廊形成奇特的共振。伊万诺夫的声波分析仪显示，这频率能震碎特定纯度的琥珀。
普京突然打翻咖啡杯，褐色液体漫过桌布的瞬间，伊万诺夫看见桌下露出半截金属管 —— 和他藏在灯塔夹层里的那支一模一样，都是冷战时期特制的信号发射器，射程刚好覆盖波罗的海舰队的秘密锚地。
洗手间传来玻璃破碎声时，库什纳的钢笔突然炸开蓝色烟雾。伊万诺夫按下藏在假牙里的紧急按钮，灯塔顶层的探照灯开始旋转，光束在云层上拼出克格勃的虎头徽记。1962 年古巴导弹危机时，祖父就是用这盏灯通知潜艇部队撤离的。
当所有人冲向洗手间时，伊万诺夫摸到普京塞过来的温热物体。是块还带着体温的琥珀，里面凝固着只 1945 年产的美国军用手表，指针永远停在三点十七分 —— 那是苏联攻克柏林的时间。
女人消失在通风管道里，只留下只红色高跟鞋。鞋跟里藏着张微型芯片，显示北约正在波兰边境部署的 “爱国者” 导弹，其实是改装过的琥珀熔炼炉。这种设备能将含有辐射的军用废料封存在琥珀中，再沉入波罗的海。
三小时后，特朗普的游艇驶离港口。伊万诺夫站在灯塔顶端，看着普京的车队扬起雪尘。祖父的望远镜里，两枚琥珀胸针在夕阳下闪烁 —— 特朗普西装领口别着的那枚，与普京翻领上的恰好能拼出完整的苏联国徽。
深夜的灯塔里，安东举着金属探测器扫过墙壁。在 1987 年的砖缝里，他们发现个生锈的铁盒。里面是祖父与中情局特工的合影，两人胸前都别着同款琥珀徽章，背景是里根与戈尔巴乔夫握手的新闻照片。
“原来三对三的规矩，三十年前就定好了。” 安东摸着照片边缘的弹孔，那里还残留着威士忌的香气。伊万诺夫想起酒馆老板说的，那个乌克兰古董商最后出现的地方，正是祖父当年牺牲的码头。
探照灯再次亮起时，波罗的海的冰层下传来沉闷的爆炸声。伊万诺夫将新的琥珀信物放进墙缝，里面封存着今天会晤的录音芯片，以及两片虞美人花瓣 —— 一片来自切尔诺贝利，一片来自佛罗里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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